拾年青灯

醉笑陪君三万场,不诉离殇。

『舟渡』偷欢

【BGM:《东京不太热》—排骨教主】
【ooc是我的,人物和糖都是p大的QAQ】
       “我想起七年前抬眼看到的第一个人,不是陶然,而是你。”

       手机震动两下,提示费渡收到了新信息。
       这个点正是费总收拾东西打算下班,开着骚包的SUV去接骆闻舟的时候,除了那位老大爷似乎也没有别人会给他发消息。
        费渡不急着打开手机,而是转头看了看窗外黄昏中的燕城。
        那是市局的方向,正好有高大的建筑物堪堪挡住了他的视线。柔光笼罩下的燕城,很难让人去想象这里曾经埋藏着多深的罪恶。车水马龙的街上多是赶着下班高峰期回家的上班族,朝着一个心心念念的地方飞奔。

        原来世间百态里不止有罪恶在挣扎着生根发芽,更多的是风风雨雨过后的岁月静好。

        费渡按开锁屏,果然是骆闻舟的短信。
      “晚上加班,别来接我了,冰箱里有吃的,别把你自己和猫饿死就行。”
        后面还有些琐碎的叮嘱和他预计的几点钟回来,费渡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,抑制不住地去想就在几公里外的那个可以称之为“家”的地方。
        哪怕还是半年前,费渡对这样的生活都是不敢奢望的,那时是骆闻舟强行改变了他预定好的结局,在他坠入深渊前粗暴地把他拉起来塞进温暖的怀抱。
        不等费渡琢磨好怎么给骆闻舟回条充满“爱意”的短信,手机又震动一下。
        郎乔:母后,刑侦大队强烈要求加夜宵,全队上下祝您和父皇百年好合!

         骆闻舟这公主养得真好。费渡收起手机,勾起椅背上搭着的外套走出办公室。
         停车场上的车已经走得差不多了,费渡修长的手指缩在口袋里握着车钥匙,却并不是很想按开车锁。
        中秋节刚刚过了不久,燕城今年反常地没有迅速降温,十七八度的秋风吹进费渡松松垮垮的围巾,反而让他心绪平静。
        骆闻舟今早又是蹬着大二八飙车去市局的,他现在可以慢慢走回去,给家里的两位猫主子添食铲屎,然后开着骆闻舟的车把自己和夜宵打包送到市局。
        费渡确实这么做了。脑子里又想起骆闻舟贴在门后的注意事项,他伸手紧了紧围巾,走进了身后的万家灯火。

        下午六点,已经有行人在街上三三两两地散步,花坛旁边的空地上安置了长椅,时常有老人带着孙子孙女来这儿,老人坐在椅子上,看小辈在空地上撒了欢地跑跑跳跳。
        或者是一对老夫妻,走累了就坐在椅子上,先生为妻子拉一拉毛衣的衣领,然后两只布满皱纹的,苍老的手牵在一起,继续慢悠悠地踱步往前。

        骆闻舟也牵过他的手。费渡把左手从口袋里伸出来,站在街边有些出神地望着。
        费渡其实没有手脚冰凉的毛病,什么季节就是什么温度,偶尔偏烫或偏凉都是正常现象。骆闻舟却偏偏喜欢拉着他,手掌的温度一点点顺着经脉流进他心里,好似要烧化他在心里上的那把沉重的锁。
        其实那把锁早就对他打开了,还被骆闻舟狠狠地丢到了九霄云外。
        骆闻舟的虎口处有常年握枪的老茧,费渡喜欢有意无意地用拇指在上面蹭来蹭去,时不时还要牵起来啃两口。
       “真他妈受不了资本主义撩汉的方式。”骆闻舟对此如是说。

        费渡走过赵浩昌诓骗王秀娟跳楼的那个广场,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天空。
        黄昏为广场笼罩了一层暖色的幕布,过路的人都行色匆匆,几乎没有人记得那天晚上天幕上的映出的人,为了救一个老人将自己心口的伤剖开。
        那都无所谓了。费渡想起那天骆闻舟死撑着背上的伤跑去找他,再无心去回忆天幕彩排的细节。
        那些有什么重要的,会比骆闻舟重要么?
        他被陶然一道送进医院后,靠在病床上打游戏时指尖好像还残余着骆闻舟的体温。如果那时候他还没对这位老大爷动心的话,那一定是因为他的体温太烫了。
        费渡觉得以后还是不要让他变成人工电热毯比较好。

        广场正在筹备国庆节的来临,花花草草扎成的龙形装饰被人摆在场地的正中央,怎么看都与四周格格不入。
        费渡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相关部门的审美,把手插进口袋继续往回家的路上走。
        他又想起陶然还在照顾他的时候,这位热心的警察哥哥总会时不时给他送些东西,或者领着他去什么地方玩儿玩,尽己所能给他一个孩子们共同的童年。
        然后骆闻舟就会凑过来,要么托陶然带些小东西,要么和陶然一起带他出门。
        小白花和游戏机都破案了,其他还有多少悬而未解的,就给他悬着吧。费渡想想以前自己和骆闻舟争锋相对的样子,怎么都觉得骆闻舟曾经一度小心翼翼地想要走近自己,然后无数次被拒之门外。
        还挺有意思的。
        不过骆闻舟大概不会这么想。

         骆闻舟说他很不能撕裂时空,大步闯入七年前,一把抱起那个沉默的孩子,双手捧起他从不流露的伤痕,对他说一句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如果能撕裂时空回到七年前,我会先扑进你怀里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 闻舟,其实七年前我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陶然哥,是你啊。

        费渡回到家已经七点多了,骆一锅和小费事儿抢着扑过来在他脚底打转,一声声“喵呜”像是在控诉今天的铲屎官怎么迟到那么久。
        费渡叹了口气,按认命地往猫盆里添粮,然后把自己砸进沙发里给以郎乔为首的一众小可怜定外卖。
        深秋总是天黑得早,还不到七点半就大有夜幕降临的趋势。费渡一手给吃饱了蹭过来的小费事儿顺毛,另一手按着手机订餐。
        他早已不会再去想脖子上的金属环和充斥着整个幼年的动物尸体,那种感觉和那些不好的回忆都跟着费承宇一起挂在殡仪馆的墙上了,骆闻舟曾表示要把这些玩意儿按进墙里,挖掘机都挖不出来,费渡表示十分赞成。

        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?他们都已经从起起跌跌的命运里走出来,停泊在名为平凡的河岸。
        费渡上好出门的闹钟开始打游戏,骆一锅和跑过来和小费事儿挤成一团取暖。客厅里只开着沙发旁边的一盏小台灯,同游戏机一起照亮了费渡的侧脸。
        没有凌厉的棱角,没有虚假的皮囊,只有一个孩子的影像隐约和他重合,脸上带着波澜不惊的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 “你的结局,远没有预想中的那么不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九点半,费渡驱车到了市局。郎乔一见他就要扑过去抱大腿求当挂件,中途被肖海洋拉了回去。
         那小伙子推了推眼镜,面无表情地让她注意市局的形象。
        看着那群累傻了的警员都扑过去抢宵夜了,陶然走过来拍了拍费渡的肩膀,抬抬下巴示意骆闻舟正窝在他自个儿的办公室里。费渡朝他笑了笑以示谢意,转身走进熟得跟家里似的办公室。
        陶然等他走远后兀自摇摇头,感叹了一句“什么玩意儿……”然后低头回了常宁的短信,投身进抢宵夜的队伍。

       “师兄,我能进来吗?”
         骆闻舟闻言抬头,嘴角已经不自觉地弯了起来。
       “不是叫你别过来了么?”
        费渡半个身子靠在办公室的门上,晃晃手里单独拎出来的宵夜,然后勾出一个暧昧的笑容。
       “想你了。师兄是想先吃宵夜……”骆闻舟已经走了过来,一把将费渡拉进自己的怀抱。
于是费总稍稍抬起头,凑在骆闻舟耳边道,“还是先吃我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骆闻舟最终还是选择了宵夜,并且一度想加强办公室的隔音效果。
        罪魁祸首费渡对此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  “从命运手里偷来的时光,总能无限延长不是吗?”
        浮生偷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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