拾年青灯

醉笑陪君三万场,不诉离殇。

『舟渡』花火

『人物是p大的,糖是你们的,ooc是我的QAQ』

       “为什么每年头尾都有个年节作为始终,为什么勾搭别人上床之前先得有个告白和压马路的过程?为什么合法同居除了有张证之外,还得邀请亲朋好友来做一个什么用也没有的仪式?因为生死、光阴、离合,都有人赋予它们意义,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,也不知有什么用,可是你我和一堆化学成分的区别,就在于这一点‘意义’。”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                  ————《默读》

       “这是快过年了吧?”

        骆闻舟少有地起得比费渡早。他看着怀里抱着的年轻人,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呼吸,阻绝一切可能打扰到他的细微动静。
        卧室里氤氲着热气,空调的温度正好中和了从微开的窗户缝里溜进来的冷空气,裸露在外的皮肤丝毫不会感到刺激。
        费渡昨天在公司喝了杯咖啡,美其名曰为了过个好年而要把手头的工作提前做完。晚上被骆闻舟以此为由“惩罚”一番,现下睡得正熟。

        他会梦到什么?骆闻舟凑得更近,细碎的呼吸落在费渡脸上,仿佛想透过他闭上的双眼读取他的梦境。
        是她的母亲,是小时候套在脖子上的金属环和阴森的地下室,还是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,恰恰能装下两个彼此相爱的人的小房子?
        矫情。骆闻舟笑了笑,把怀里的人用被子裹好,自己翻身起床。
        窗户上凝起一层雾气,窗外的景象因此而一片模糊。隐约能看见物业在绿化带里的小树上挂了些大红的装饰品,硬是东拼西凑出些年味儿来。
        过年了。
        骆闻舟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,去给还躺在床上的费事儿煮饺子。

        费渡醒来的时候,身边还有一丝残留温度。仿佛是流连梦中的温存,他侧身把骆闻舟那一边儿的被子全扯了过来,贪恋起上面的味道。
        然后像平时叫老大爷起床似的把自己从乱七八糟的床上拉出来,慢条斯理地把自己打整得整整齐齐。
他的目光落在覆满雾气的窗户上,然后轻笑着走过去,温热的指尖划开那层薄雾,在上面认认真真地画了个爱心,然后写进了“费渡”和“骆闻舟”。
        像个稚嫩的孩子。
        骆闻舟正好推开门进来,看着费渡的大作把他扯进怀里,然后手贱一般在爱心外面画了两只简笔画的猫。
        越来越像个家了。

        吃过早饭,费渡和骆闻舟驱车拉上一堆年货去了父母家。穆小青看见费渡就跟骆诚看见猫似的,周身散发着“母爱的光辉”。
        骆闻舟:可能我真的不是亲生的。

        捡来的儿子认命地把那堆年货搬进屋放好,然后去厨房忙活午饭。费渡被穆小青拉去沙发上坐着,眼睛一直盯着骆闻舟的背影,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        好在穆小青同志十分理解亲儿子,没说两句就撸起袖管也去厨房忙活了,费渡盯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。
        “叮——”骆闻舟丢在客厅上的手机叫了一声好像是用微信消息。费渡收回目光拿起手机,屏幕上大大的“长公主”三字落进他眼里。
        “父皇新年快乐!刑警队上下祝您和费总百年好合!”
           紧接着又一条微信闪进来。
        “恭喜发财,红包拿来!”
        费渡意料之中地笑了笑,掏出自己的手机给郎乔发了个红包过去,配字“辛苦了”。

        “丫头都快去和亲了还要红包,怎么就没人发给我?”骆闻舟走过来正好看见费渡手上亮着的手机屏,笑道。
        “师兄想要多大的红包,我发给你。”费渡半抬着头,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对上了骆闻舟的眼睛。
        “小兔崽子……”骆闻舟“啧”了一声,欺身上前把费渡按在沙发靠背上,趁着没人在客厅肆无忌惮地吻了上去,差点儿亲得费渡喘不上气。
        “嗯,这红包儿够大,收了。”骆闻舟满意地舔舔嘴唇,“女同志让咱俩出去买两瓶酱油,走吧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死小子,我让你一个人去,没让你带上我干儿子!”两个人在厨房传出的咆哮声关上门,牵着手走进寒风凛冽。

        骆闻舟拉着费渡走在街上,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散落着一地红屑,空气中隐隐又还没来得及散去的火药味儿,混着冰凉的空气钻进他的肺里,引得骆闻舟不由得打了个喷嚏。
       “这烟花爆竹禁不干净了是吧?”骆闻舟抱怨道,“放放放,市容市貌不要了?”
       “师兄,这才叫过年。”
       “不放鞭炮就不能过年了?”
       “过年有过年的意义。”费渡笑道,“这可是师兄告诉我的。”
       “嗯?”
       “生死,离合,光阴,都有人赋予他们意义,这是咱们和化学成分的区别。”

        思绪悄然飘回一年前,费渡半死不活地被骆闻舟从地下室里抱出来,给了他一个充斥着血腥气的表白。
        可表白有什么意义呢?把心里早就藏不住的爱意拿出来公之于众,就一定会换来一个心满意足的回复么?
        可惜的是骆闻舟很吃这一套。
        费渡索性没有等到骆闻舟的回复就在他怀里晕死过去,骆闻舟带着温度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,巴不得这小兔子崽子马上醒过来嘲笑他一番。
        “师兄?”费渡不知道骆闻舟的脑子闪回到了什么时候,于是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。
        终究都过去了。骆闻舟叹了一口气,一把抓住费渡那只在他眼前晃悠的手,塞进了温暖的大衣兜里。

        “师兄,今晚给喝酒么?”费渡在超市的酒架前问。
        “昨天喝咖啡,今天喝酒,合着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吧?”
        “昨天为了工作完陪你,今天过年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明天是不是要为了世界和平?”
        “明天……”费渡整个人挂到了骆闻舟身上,一点一点的热气从耳廓一路刺激到大脑,“明天为了庆祝……我的爱人把我这个怪物关在家里一周年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   他特意咬重了“爱人”两个字,勾得骆闻舟浑身冒出鸡婆疙瘩。
         “小兔崽子……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。”
        如愿以偿的费渡撩完师兄转身就跑,俨然一只偷腥的小猫。
        骆闻舟站在原地愣了愣,感叹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越发不保。
        整座城市被过年的喜悦气氛包围着,不去论那些看不到的黑暗角落,大多数人脸上都洋溢着笑。他们被包裹在这样的气氛里,过往种种惊心动魄,此刻都在万家灯火的映照下暗淡了。

        像所有普通人一样,骆闻舟和费渡在父母家一直待到吃完晚饭,然后漫步在夜幕下的城市里,不紧不慢地往回走。
        他们没有开车,仿佛很喜欢燕城的夜。
        明明看过那么多次,可每一次怀着不同的心境去看,都会有不一样的感悟。
        新年夜,又是另一番光景。
广场上在举办焰火晚会,骆闻舟和费渡路过的时候,空中恰巧炸开了数朵明亮的火花。费渡一半的侧脸被映得发亮,就连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也明媚起来。
甚至比烟花还绚烂。
        骆闻舟紧紧地拥着怀里的费渡,然后慢慢低下头去亲吻他的嘴唇。费渡也轻柔地回应着他,他们的双手交握在一起,暴露在寒风中却温暖如旧 
       “还好你不像烟花,放完了就没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一年前的年终,骆闻舟将费渡用铁丝扭的戒指认认真真地戴在了无名指上。
        一年前的除夕,骆闻舟把费渡从怪物扎堆儿的地方抱出来,心里被费渡深深地刻下一道划痕。
        一年后的年三十,他们在绚烂的烟火中相拥而吻,无名指上的戒指紧紧贴在一起,掌心的温度互相传至心底。

       “好在你不似烟花般耀眼一时然后悄然消逝,好在你能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。好在我们还有遥远的未来可以携手相伴,还有很多个信年可以一起走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 故事的最后,是一场翻云覆雨后二人相拥在一起,听着挂钟秒针挪动的“嗒嗒”声,心绪平静。
十二点的瞬间,不约而同的“新年快乐”悠悠落至二人心底,带去了一夜好梦。

        过年了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深夜爆肝,困QAQ

评论(6)

热度(135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