拾年青灯

醉笑陪君三万场,不诉离殇。

故人入梦

『果然我还是更适合各种短篇ummmmm……』
故人入梦

    柔光自夜空洒下,落在街头巷尾,落在柳梢枝头,落在屋檐院中。
    入夜的开封城格外安静,多数人都已和衣睡下,沉沦于梦境之中。仍有少数人为心事所困,夜虽平静,心中却起起伏伏。
    白玉堂便是其中一个。
    此刻的他半倚在开封府的屋顶,对着一弯月牙不知在想些什么。开封府的众人对此已是见怪不怪,由他一个人心绪翻涌。
    展昭飞身踏上屋顶的时候,白玉堂已经快要将明月望穿。
    “不知玉堂深夜流连开封府的屋顶,是为了哪番心事?”
    白玉堂回过头,看这猫儿拎着一坛佳酿置于屋顶,便毫不客气地拆了封口,拎起酒坛豪饮一番。
    “猫儿啊,这庙堂究竟有什么好让你流连的,你一人一剑,就算是有包大人,有这个开封府,也平不了整个天下。”
    “玉堂如今已是四品侍卫,不可妄言。”
    “猫儿,你明白我的意思。”白玉堂将手中酒坛递过去,看着展昭轻笑着放下酒坛,继而拍上他的肩。
    恍然间,再美的月色都比不过面前这一袭蓝裳。即便只是轻笑着将目光投向远方,那道目光也如同在世间轮转了一回,又落回白玉堂身上。
    “玉堂自是知道的,如今的平静之景,不论江湖还是庙堂,凭一己之力,是换不来的。”
    展昭的眼中有白玉堂,亦有家国天下。曾经白玉堂闯荡江湖时,少年意气之下也曾仗义出手,剑锋屠了不知多少世间丑恶,却从未屠尽。而展昭与整个开封府,却守下了这一方的平静祥和。
    二人的目光落在彼此身上,一时间白玉堂已然忘记所处何地,忘记天地江山,眼中只剩下展昭。
    同样,他也忘了为何展昭这样坐在他的身侧,陪他远眺夜幕中开封城的一草一木。
    鸡鸣,破晓。白玉堂从梦中惊醒,一切如同逝水般难以留住。
    又见到了那夜的情景。
    那时二人已互通心意,正是彼此相爱相惜之时,一道圣旨硬是将展昭调往了边疆。
    接到圣旨时,展昭仍是柔和地笑着,像极了那晚的月光。他无声地将所剩的事务处理完,又无声地将行李收好。
    白玉堂明白,展昭心中不仅有他白玉堂,不仅有开封府开封城,更有天下太平的期盼。所以白玉堂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,只让他“活着,保重。”
    真正地信任一个人,便不会去担心他能否应付得了,因为相信他一定能做到。
    可这一去,便是再为还京。
    展昭此生唯一一次辜负了白玉堂的信任,便是此次,所以他用命偿还。可白玉堂不需要。
    得知展昭死讯的时候,开封弥漫着莫大的悲伤,所有念着展昭好的人纷纷落泪,哀叹展大人为何要去那边疆,为何这一去便是再无归期。
    唯独白玉堂拎了坛酒,在房顶倚了一晚上,酒坛却未揭去封泥。那夜,他眼中全是展昭的笑意,耳畔全是展昭走之前,二人在屋顶的对话,心里,全是那“猫儿”。
    明明他才是锦毛鼠,却偏偏被一只猫儿将魂儿都偷没了,或许是跟着他一起轮回去了罢。
    那之后,几乎每一夜,白玉堂的梦中都会有展昭。从听到展昭死讯的那天起,白玉堂没落过一滴泪,甚至没有过丝毫发泄,他觉得要么是自己的魂儿也随着猫儿一起去了,要么就是这猫儿住进了他的心里。
    他曾暗自发誓,此生绝不相忘。不久后他发现这誓言似乎没用,不论发不发誓,他都记着展昭,关于展昭的一切总是浮现在他眼前,耳畔,心底。
    似是故人,却胜似故人。
    展昭死后,白玉堂仍当着他的四品带刀侍卫,借调开封府,查案子抓人犯,风流潇洒。
    展昭心悦的是这样的白玉堂,他又怎么舍得改变?
    只是每晚故人入梦,再见熟悉面孔,总是思绪万千,却不知如何表达。然,不须言语,梦中的展昭似乎总能明白他的心思,然后带着笑一直陪着他。

    虽是故人入梦,却胜过浮生匆忙,思而不见。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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